白老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陆哲,见陆哲精气神还好,便放下心来,问:“还没吃饭吧?”
陆哲在白老面前挺恭敬,忙回答:“没呢,怕大家挂念,没敢在家耽搁。”
白老一回头,跟老杜说:“再添俩菜,对了,开瓶红酒,今个高兴,每人喝一小杯。”
大家簇拥着陆哲父子在桌前坐下,你一言我一语的吁寒问暖。陆哲也被这气氛感染了,心情也好了很多,便在省城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给大家。
原来陆哲被纪检人员带到省城后,直接被送到省厅的看守所里。纪检人员主要对汉华公司的征地问题感兴趣,看来是想在汉华公司征地过程中的政策适用上找到突破口。
陆哲在这个过程中并没受多大的委曲。本来这件事上面也有不同声音,一是,换届刚刚结束,旧座位新领导,工作才展开。如果陆哲的事儿牵扯太深,怕是会给新班子出难题。二是,省政府朱副省长和市委高书记才刚刚上位,如果汉华垮台,可能会给他们二位留下政治病根,所以这二位也拼死捞陆哲。
整个过程中周水一直听着,不时得看一眼笑眯眯的陆通。心里暗道:“这小子心里板板的了,“苦人”轮到我作了。”
老杜把酒菜上来,陆家父子也没客气,大口酒,大筷子菜,一顿饭吃得满头大汗。今天马姐也是由衷的高兴。尽管她没直接帮上忙,但瞻前顾后的,也算尽了全力。这一点陆哲很清楚,话口里虽没有千恩万谢,但明白人一耳朵就能听出陆哲的感激之情。的确,马姐也当之无愧,想当时就连周水都差点误会了二人的关系,还以为是老**呢。
小左也在桌上,有生人在,这女孩子很矜持。话不多,吃完饭早早放下筷子,和老人们打个招呼,柱着双拐溜弯去了。
周水注意到,陆通对小左有些额外的关注。
周水也提前撤了,上午时候他己经跟大家说了殃人电话的事,晚上就要出发了,得准备准备。
周水离开桌子后,陆哲透露了一个令在座所有人动容的消息,这个消息是从省城,确切说是从省公安厅纪委传出来的:省厅要安排工作组对张克坚进行调查,原因只有一个:张克坚是秦阳市建国以来最年轻的一位公安局常务副局长,那么他的升迁有没有违反组织纪律?
一般组织和党务上的工作,都是市委高书记该管。而严副书记是分工政法口的专职领导,张克坚的职务安排跟这俩人有直接关系。如果对张克坚的调查足够深入的话,两位书记是无论如何无法回避的。
陆哲对这事也做了政治层面的分析。陆哲认为现在的症结点不在二位书记身上,而在于另一个人的立场,这个人就是新任公安局长武绍宗。
如果把武局这个人放在秦阳的大背景里,明眼人会一眼看出,这个人是一个“悬念”。首先从组织关系上看,从上到下他武绍宗都算一个外人——来得突然,根脉不明。更重要的是,他的政治诉求还没有表露出来,也不能完全排除他有“变脸”的戏剧性目的。
不过通过这一段时间的磨合,外人都能看出来,武局和张克坚可以说是合作愉快。首先这得益于张克坚准确的自我定位,在任何场合张副局都能用行动强调两人的上下级关系。而且始终把武局在本系统的权威性当作工作中的纪律核心。从业务层面上讲,张克坚不出风头,不居功,工作能力也有目共睹。如果武局对这样一个下属,或者说是工作伙伴不满意的话,那只有一种可能,就是武局此行是专为高书记拆台来的,可事实上这绝不可能。
而且此时的张克坚已经成了武局长的心腹。首先武局把最重要的三个部门一一维稳,治安,刑侦分配给张克坚主抓。说实话,除了这三项,普通老百姓还真想不出公安局还能再管点啥?
可既然武局长私下没有小动作,那省厅要干嘛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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