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老从随身的挎包里取出香具来。抽出三枝香,燃上,插好。又拿出来一张黄纸铺在桌上。周老先用湿巾擦了下手,然后在纸上用金彩笔画了一道符。这符是道开口符,周老一边画符,一边口中念咒。符画好后供在香炉前头。
周老又从挎包里取出针囊来。打开,里面是二行排列整齐的银针,周老选了一枝粗的,用三根手指捏着。下针之前,他先和众人交待了几句:“我看这个病灶在心上。肝木生心火,心火过盛,反克其母。现在就是把心、肝所聚之邪毒提出来导入胃中。胃属土,土主收敛,但此时不能用收,必须要放。若有一口毒血喷出来,经络之淤塞便疏通了十之七八。”
白老接着又补充了几句:“病人的经络此刻混乱无序,用药之前经络必先理顺,否则邪毒入乱巷,反而棘手。用针之时大家千万不要弄出响动,病人受惊,气机扰乱,这时候最易损伤肝经。”
大家点点头,都自觉的闭上嘴。
周老先是用针封闭了其他腑脉。只留心,肝,胃,三脉沟通,以免用药之时,生克相牵伤了其他脏腑。几枝针扎完了,周老并末起针。他扭头跟白老说:“针感回馈不妙,看来这病理己入膏肓之间,得要用祝由之术。”
白老点头表示支持。在这之前,周老在白老面前并未用“异术”治过病,周老一讲,白老明显表露出好奇。
周老找了个杯子,倒了半杯水,拿起画好的那张符纸来,用食指和中指挟着,口中念念有辞。手一晃,符纸不点自燃,“嘭”的一声响,像炸了个小爆竹,刹那间火光起来,周老手疾,腕子一翻,把一团火球飞速地闷进杯里。符纸竟在水面上燃烧,好一会儿,才边角不留的化做纸灰,融进水里。周老面露喜色,小声嘀咕了一句:“成了。”
木家母女没见过这场面,尤其是那个木阿姨,惊呼了一声:“哎呀,这是啥?魔术吗?”
周老似乎累了,他长出了一口气。然后把手里的杯子递给了周水。说:“给病人喂进去。”
这时病人显然已经处于深度昏迷,他牙关紧咬,面部肌肉疆硬。周水一边弄,一边心虚,暗自嘀咕道:这人不会是已经咽完气了吧?周水偷眼看看心跳监视器,还好,不是直线。灌了好半天,水没喂下去,周水自己倒弄了一头汗。
周老见状,拿起刚才那支金彩笔,在病人喉部写了一个字,这个字是一个草书的“敕”字。周老边写边念咒语。字写完了,随着笔尖离开皮肤,病人的嘴自己张了开来。
周水把那杯水倒入病人嘴里。病人的嘴一张一合,自觉的把水吞了进去。符水灌完了,周老和木家母女交待说:“少则十分八分,多则半个小时,此药物必要应效,大家不要急,如果看见其他变故也不要慌乱。”
看着周老刚才的一番动作,这母女现在还挢舌不下,哪还有啥异议。大家都静静的等着。时间不大,病人苍白的脸色渐渐转红。又隔了一会儿,脸上开始浮肿起来。整个人就像一个皮囊被注了气一般。
这时周老也紧张起来,双眼紧盯着病人的脸,病人脸上的皱纹都被肿胀拉平,脸色红得发紫。嘴巴一张一张的,喉咙里像似含着一口痰,想要咳。又咳不出来。然后身体开始抽搐。
周水低声问周老:“爸,差不多了吧?我看行了。”
周老没理他,又等了一会儿,病人双眼猛地睁了开来,瞳仁血红,眼珠子高高凸出,抽搐越发激烈。周老忽然喊了一嗓子:“快,把人扶起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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